我超勇的好不好

【雷卡】第一千零一颗星星

  是补给朋友@来杯潜鸟子 的生贺文!第一次写雷卡有些慌，希望不会太过ooc。

  一点点阅前提示：注意一下是雷卡！有捏造向雷卡童年经历，有捏造的卡米尔妈妈形象出没预警。全文字数六千七。

  —写文一时爽，排版火葬场—

  

  当你折满了一千颗星星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就会向你敞开。

  

 （1）

　　年幼的卡米尔被妈妈牵着手穿过了厄流区的街道，来到一个破败的楼房前。

  

　　“卡米尔，你要听话知道吗？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他的妈妈爱怜地捧起他的脸颊，卡米尔顺着她的动作微微仰头，茫然地和她对视。

  

　　“妈妈，那我想出去怎么办？”卡米尔问。

  

　　女人怔愣地望着他。

  

　　她那像被雾蒙住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卡米尔，似乎是想将他牢牢刻进记忆深处。

  

　　最后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折星星吧，想出去的时候就折一颗星星。当你折满了一千颗星星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就会向你敞开。”

  

　　说完她蹲下身子，为她这辈子最为珍重的孩子整理衣物。

  

　　卡米尔乖顺地站着，任由她动作。

  

　　他的母亲自从被流放到厄流区以来，面色总是苍白如纸，夹杂着几分病气，疾病与苦难纠缠着她的身子，使得她越发虚弱。

  

　　她取下了一直系在她脖颈处的白色围巾，那是她身上最干净的衣物，随后动作轻柔地为卡米尔系上，围巾遮挡住了小卡米尔那可爱精致的脸。

  

　　做完这一切后，她轻轻吻了吻卡米尔的额头，替他把帽子戴好。

  

  然后她伸手将卡米尔推进昏暗的小阁楼里，在外面落了锁，关死了门。

  

　　“妈妈……你要去哪？”卡米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用手去捶打那破旧却牢固的房门，“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抱歉，卡米尔……我的孩子，妈妈需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先乖乖呆着这里，好吗？”她倚靠在发出砰砰响的门上，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打湿了衣襟，“好好呆在这里，不用担心饿肚子，会有人给你送吃的。”

  

　　“我不想要这样，我想和你一起。”回应她的是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静静地听着他的哭声没有回答，而后慢慢支起身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楼房。

  

　　“哒、哒、哒、哒……”脚步声像是在敲击着卡米尔的心脏，他趴在门上，只能听着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周围一片静寂，卡米尔独自一人呆在狭小的阁楼里抽涕。

  

　　（2）

　　阁楼的位置正朝着阳面。

  

  每当太阳升起，晨光便会透过窗户，撒在地面，铺上了一层柔柔的金色，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小小的卡米尔把自己团成一团靠在门处，迷蒙地睡着，梦里他的妈妈回到他的跟前来接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

  

　　“已经没事了，卡米尔。”

  

　　晨曦的光将他从梦中唤醒，眼前却不见黑发女人的纤弱身影。

  

　　她会回来吗？

  

　　卡米尔望向小阁楼里面唯一的窗户口，窗户关的很紧，年纪尚小的他很难把它打开。

  

　　他只好把自己的脸贴在上面，瞪大眼睛去瞧外面的景色。

  

　　厄流区的早晨比起雷皇城时要静些，流落街头的人们仰躺在路边上，倚在垃圾边沿。

  

　　有的人在翻找垃圾堆企图从里面翻出一星半点的食物渣子，也有的人因寒冷而被冻醒，去扒拉那些破布袋子套在自己身上。

  

　　他们一个个都饿得面颊瘦削，没有半点精神气，仿佛看到了人生尽头。

  

　　卡米尔不敢再看，他不知道妈妈究竟去了哪里，她没有戴上她的标志性围巾，穿的还是和来时一般高贵：她的骨子里是傲的，她的灵魂是自由的，像她这样的人若是站在厄流区是格格不入的，卡米尔却找不着半点她的影子。

  

　　她究竟到了哪里去？

  

　　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带着他一起走呢？

  

　　又或者……她还会回来吗？

  

　　阁楼里实在太冷了。周围堆放着食物，也有水，还有适宜保暖的衣物棉被，他们离开雷皇城时收拾的行李还安静地呆在屋子里的一角，但是那种彻骨的寒冷却始终盘踞在他的心头。

  

　　卡米尔想要逃离这个狭小的屋子，但是他却无法打开这扇高大的房门。

  

　　妈妈离开前的话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那就折星星吧。”卡米尔的手揉搓着雪白围巾，这是他身上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物品，下定了决心“折满一千颗星星。”

  

　　他从行李中翻出了用来折星星的漂亮纸条。

  

　　但卡米尔并不会折纸星星，妈妈曾经教过他，但他年纪太小学不会这个。

  

　　他只得笨拙地模仿妈妈以前在他面前折星星的动作，先把纸的一头往下一撇，然后开始按照五角形状翻……这简简单单的一步就把他搞得抓耳挠腮，不管怎么折都折不出五角星的形状。

  

　　妈妈的双手像拥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将好长的纸条变出一颗颗漂亮的小星星。

  

　　卡米尔没有这种魔力，他的小手只能把漂亮的纸条变得皱巴巴，别说星星，连星星的五只小角都变不出来。

  

　　他又有点想哭，但他吸了吸鼻子，又将泪水忍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不会再有人来安慰他。

  

　　他的妈妈就像流星一样，带着她闪闪发光的灵魂从夜里悄悄跑走了。

  

　　（3）

　　卡米尔折出了第一颗纸星星。

  

　　他把这颗有些丑陋的星星丢进了小瓶子里，那颗星星是蔚蓝色、亮闪闪的，小小一颗星星安安静静呆在瓶子里，很寂寞。

  

　　于是卡米尔又把这颗星星取了出来，放在手心把玩，藏进怀里。

  

　　听今天来送饭的人闲聊时说，雷皇星的三皇子殿下调皮捣蛋，一天到晚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总找不着人。

  

　　他对这个三皇子殿下并不感兴趣，厄流区的一切似乎每天都在变化，但又一成不变，像是黏兮兮的烂泥巴。那住在区外边的人们都恨不得离它远远的，深怕被纠缠上，脏了鞋。

  

　　那些来送饭的人都是这般避之不及又碍于权威不得不捏着鼻子过来给他送餐。

  

　　他们似乎总有数不尽的恶意要发泄，卡米尔不止一次看见他们站在窗外骂骂咧咧。

  

　　卡米尔不敢和他们说话，每次那些人过来，他都缩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等到人拉开窗户把饭盒放在窗口离开后，他再偷偷把它拿进来。

  

　　而今天也是如此……

  

　　一颗黑色的脑袋突然从上边冒了出来，卡米尔正对上绛紫色的眼眸。

  

　　“！”卡米尔抓着饭盒的手一抖，不小心将饭盒打翻在地。

  

　　扒拉在上边的人却是轻松一翻钻进了屋子里，还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再度看向面色警惕的卡米尔，“啊吓到你了。你是叫卡米尔对吧？我是雷狮，是你的堂兄。”

  

　　“……”卡米尔默不作声地看着雷狮，警惕的样子像极了被误闯领地而炸毛的黑猫。

  

　　雷狮托着腮帮子打量了一番卡米尔，他的目光充斥着好奇却没有那种敌意，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在厄流区生活的人无法拥有的活力。

  

　　他站在这个有些昏暗的屋内，整个人却像是在闪闪发光，那极具魔力的绛紫色不但丰富了整个房间的色彩，也在卡米尔那漆黑一片的世界涂抹出了重彩。

  

　　大概是因为头一次被人闯进屋子，卡米尔一时看愣了神。

  

　　“难道你是那种被巫婆困在高塔上的公主吗？”只一晃神，雷狮就凑到他跟前，绛紫与蔚蓝在这一刻对上视线。

  

　　“我、不是。”卡米尔有些茫然，他好像很久没和人交流了，以至于他说起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只是简单的字眼都显得困难，“呃……”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雷皇星的三皇子，那些到处去寻找雷狮的人天天呼喊这个名字。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雷皇星的三皇子，居然是这么个奇怪的家伙。

  

　　但是，不讨厌。

  

　　雷狮像在自己家一样，非常自然地探头去瞧外边的情况，然后顺手把大开的窗户关了起来，“我就知道躲这里他们肯定发现不了，哦对了，你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还没等卡米尔应话，雷狮又接着问到，“你是在折星星吗？”

  

　　这话题跳转的太快，卡米尔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雷狮从房间的地上捡起被折得皱巴巴的纸条“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折星星？”

  

　　卡米尔给他看自己唯一折成功的那颗粗糙的星星，意思非常明显。

  

　　但雷狮注意力并不在那，“就折了这一颗？”

  

　　“……还会折很多，折满一千颗。”卡米尔不自在地压了压帽檐。

  

　　小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于是雷狮语气里带着雀跃问道，“要不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拒绝的态度太过直白，雷狮不悦地扒拉开窗户，又从那跑了出去。

  

　　（4）

　　当卡米尔折到第七颗星星的时候，就看见之前离开的雷狮又爬着窗户爬了进来。

  

　　“外面那些侍卫发现我了，我来躲躲。”已经忘记自己在卡米尔这里碰壁过的雷狮说，“你还在折星星吗？”

  

　　他靠在窗户边去观摩卡米尔的动作，瞧着卡米尔第一步先把纸条往下撇时，狠狠皱了皱眉毛，“你的动作不对，我教你。”

  

　　完全不等卡米尔的回应，雷狮自顾自地从桌上拿了崭新的纸条做给卡米尔看。

  

　　他折星星的动作非常利索，卡米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雷狮迅速折出了一颗非常漂亮的紫色星星，星星和他的眼睛一样，同样是富有魔力的色彩，“你先这样，再这样……知道了吗？”

  

　　卡米尔诚恳地摇头，“抱歉，我没看清。”

  

　　听到他没学会，雷狮刚要生气，却正对上卡米尔那认真纯粹的蓝眸，不由得把自己嘴里的重话又憋了回去“……你不用道歉，是我动作太快了，这次我放慢一点速度，你一定要认真看仔细了。”

  

　　这次他选了和卡米尔眼睛相当的颜色，也是卡米尔自己折出来的第一颗星星的颜色。

  

　　“你看，第一步先这样子给它打个结，然后调整好位置，再压好……”雷狮一边给卡米尔讲解，一边折着星星，折好后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像只矜贵的大猫在炫耀自己的成果“学会没？”

  

　　卡米尔低头看着被放进他手上的星星，两颗同样精致的星星在他的手心里亲密地靠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收拢，将星星放好。

  

　　“你会了没？”雷狮看他呆愣，不太开心地又问了一遍，似乎卡米尔说错话，他就要和之前一样跳窗户跑了。

  

　　“……谢谢，星星很好看。”卡米尔的声音和蚊子一样小。

  

　　他轻轻地勾起嘴角，眉间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蔚蓝色的眸子微微弯起，里边似乎蕴含着闪亮的星星，雷狮愣了神。

  

　　“卡米尔，你笑了。”他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呼声。

  

　　还没等卡米尔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雷狮就红了脸颊，手足无措地拉开了和卡米尔的距离，捂着脸又慌慌张张地从窗户那儿翻了出去。

  

　　卡米尔站在窗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默默拉拢了系在脖颈上的围巾，把同样泛红的脸埋进了里边。

  

　　噗。

  

　　（5）

　　事实上卡米尔折星星的频率并不高，呆在这里的时间久了，他想要出去的念头反倒少了。

  

　　只是每次雷狮过来找他聊天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不是对厄流区，也不是对雷皇星，而是更旷阔的宇宙。

  

　　雷狮第五次过来找卡米尔的时候试图走过正门，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门外落着一把非常沉重的蒙着灰的大锁。

  

　　难怪他从来没看见过卡米尔出门，问起来卡米尔也是左言而顾其他。

  

　　知道真相的雷狮满脸怨气地爬着窗户进来了，还吓了没有防备的卡米尔一跳。

  

　　“大哥？你怎么了？”

  

　　“卡米尔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他们把你关在这里的！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出去玩，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根本出不去这个门！”雷狮气恼地去踹那有些生锈但依旧牢固的楼门。

  

　　“……不是的，大哥。”卡米尔摇摇头，“不是他们把我关起来的。”

  

　　“难道还能是你自己从窗户那边爬出去，把这破门上了锁吗？”雷狮越想越气，又作势要从窗那翻出去找那些人对质。

  

　　卡米尔连忙拦腰抱住他，不让他乱来。

  

　　万一雷狮被那些发现他天天往这边躲藏可就不好了。

  

　　但是雷狮这样是在关心他，所以事后卡米尔又开心地折好了第21颗绛紫色的小星星，将星星投入了小瓶子里。

  

　　小小的瓶子里装着属于他的星星。

  

　　（6）

　　卡米尔呆在狭小的阁楼里，继续折着纸星星，他手边的小瓶子里面的绛紫色星星越来越多，而妈妈留下的紫色纸带越来越少。

  

　　雷狮并不常来到这里，毕竟他是众星捧月的雷皇星三皇子，天天被一群人围着转悠。

  

　　他不止一次跟卡米尔抱怨这些家伙有多么烦人，天天管东管西管那么多，害得他每次都得跑来这里避难。

  

　　抱怨着又开始笑那些人蠢笨，都多少次了，天天有人来这送餐，却还是不知道让他们好找的三皇子殿下就躲在这里。

  

　　一开始卡米尔还经常认真地开口回应雷狮的话。后面发现雷狮脑回路跳脱，大概是平日被那么多了盯着闷坏了，就是喜欢找人叭叭这些大大小小的琐事，对回应的要求没那么高后，他的回复就逐渐变成了，“嗯”“好的”

  

　　毕竟雷狮的话总是格外跳跃，他并不是每次都能跟上，说多错多，还是先“嗯”为敬。

  

　　他将折好的第520颗星星放在桌子上。

  

　　小小的瓶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容量，装不下这么多星星，但卡米尔并不介意，于是塞满了绛紫星星的瓶子被其他各色的星星围在了中央。

  

　　“卡米尔，你一个人呆在这里面不无聊吗？”雷狮靠在卡米尔身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卡米尔折出来的小星星。

  

　　“……我会看书。”卡米尔说，“你带了很多书过来，不会无聊的，而且我出不去这里。”

  

　　“为什么出不去，虽然你那个门锁的特别死，但是我可以带着你从窗户跳出去，实在不行就用我的元力来把锁给劈了。”

  

　　“抱歉大哥，但是星星还没折完。”卡米尔大多数时候都是依着雷狮的想法来，但唯有这一点上，他不会让步，“我想折完这一千颗星星。”

  

　　他很少这样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雷狮最后都会不太情愿地反过来顺着卡米尔。

  

　　雷狮不喜欢卡米尔像其他人那些迎合他，顺着他说话，但他每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卡米尔的时候，卡米尔都会摇摇头说，“大哥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雷狮沉默，雷狮欲言又止。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这么油盐不进，原来让卡米尔和他表达自己的意愿，说明自己的想法有那么困难吗？

  

　　只有卡米尔知道，确实是在表达自己的意愿，他打心底认为雷狮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大哥的决定不会有错。

  

　　正是因为如此信赖着雷狮，他才会这样一直坚持着将星星折下去，雷狮想让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总是将厄流区之外的地方形容得天花乱坠，恨不得马上把关着卡米尔的小阁楼拆了。

  

　　阁楼实在太小啦，在雷狮看来，卡米尔的世界不能只有这一寸土地，也不该被束缚在这个小小的阁楼里面，只能透着窗户去看外面的世界。

  

　　他看得出来，卡米尔和他是一样的，也许卡米尔自己意识不到，但雷狮知道他看着外面的景色时眼底总是充满着向往。

  

　　他们都拥有着同飞鸟一般的心和闪闪发光的灵魂，迟早会脱离沉重枷锁，自由地高飞。

  

　　（7）

　　等到卡米尔折到第900颗星的时候，雷狮正趴在他的床上补觉，他并不清楚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雷狮来的频率降低了，而每次过来时看起来都非常疲惫。

  

　　桌角边换了一个新的大瓶子，雷狮看卡米尔的小瓶子实在塞不下星星还把桌子堆得乱糟糟的，就自作主张给他买了个漂亮的水晶瓶，瓶子底还安装了小灯，只要碰了开关就会发亮。

  

　　五彩斑斓的星星被装进水晶瓶里面，晚上时把小灯打开，就会映射出彩虹般的色彩。

  

　　后来雷狮偶然触碰到这个开关被这转了一屋子的彩色愣了半天，然后恍恍惚惚得说，“我没想到这玩意看起来这么像泳池迪厅。”

  

　　他想把这个水晶瓶底下的灯给拆了，但是看卡米尔喜欢得紧又默默收了元力。

  

　　没事，问题不大，卡米尔高兴就好。

　　                               ——雷狮如是说。

  

　　卡米尔后来又找了个特别小的心愿瓶，往里边装了雷狮最开始给他折的两颗星星，每次看见绛紫色和蔚蓝色的星星紧密地贴在一起，他不安的心总会被悄然无声地安抚住。

  

　　只差最后100颗。

  

　　（8）

　　第一千颗星星折完的那一刻，卡米尔将这颗紫蓝相间的星星投入了水晶瓶中。

  

　　他郑重地对着装满了星星的水晶瓶做出了祈愿的动作“妈妈，我已经折好了一千颗星星，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

  

　　卡米尔从围巾的小夹层里取出了一把有些锈迹的银色钥匙，想了想又把它放了回去，而后动作娴熟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其实雷狮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如果有心留意就能知道卡米尔已经一个人偷偷翻窗出去了很多次。这不能怪卡米尔，任谁天天看别人在自己面前翻窗户进进出出，都会被传染得爱上翻窗户。

  

　　他要去找雷狮，把开启门锁的钥匙交给他。

  

　　……

　　“小子你在那里做什么？”在厄流区活动的混混指着他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啊！又是你这个小鬼！”

  

　　“你们两个愣住那做什么！快把他抓住！”

  

　　听到那混混头子的声音，卡米尔脚步一转，扭头朝周边的小巷子里跑去。

  

　　可逮过他几次的混混们对这里远比他更加熟悉，见他往那个方向跑，对视一眼就分头行动去包夹卡米尔。

  

　　当卡尔米注意到路的尽头出现了混混的身影时，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被包围了，可惜为时已晚。

  

　　混混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腹部把他打倒着地，卡米尔身上原本还干净的衣服瞬间变得脏兮兮，还被蹭破了几条线。

  

　　醒目的雷光在此刻亮起，耳边萦绕了噼里啪啦的雷鸣声，仅是一个照面，那些扬言要好好教训他的混混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雷皇星三太子——雷狮！”

  

　　“对不起打扰了，快走！”

  

　　混混们迅速收敛起歹心，慌张地抬着被打昏的混混头子脚底抹油跑了。

  

　　卡米尔半趴在地上，颤抖地支起身子。

  

　　雷狮走到他面前，“卡米尔，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的卡米尔心中一紧，取出钥匙的动作瞬间卡壳，当时翻窗户的勇气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有些心虚又有些紧张，只得小声道，“大、谢谢三皇子殿下搭救，我没事。”

  

　　……完了太紧张说错话了。

  

　　但雷狮没有和他计较，大抵是看出他只是偷偷跑出来被发现紧张了，只是调笑着朝他伸出了手，“怎么？我可不记得有让你这样称呼我。”

  

　　他的态度太过坦然，也不像要生气，卡米尔有些茫然地仰头看着雷狮。

  

　　“把那些没用的称呼都丢掉吧，从今以后你是卡米尔，我是雷狮。”雷狮像是卸掉了一直以来压覆在他身上的沉重担子一样，一身轻松“跟我走吧，卡米尔。”

  

　　卡米尔总觉得雷狮像妈妈，因为他们的骨子里都是自由的，是不愿被束缚的星火，但雷狮并不是妈妈，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星辰大海，遥不可及。

  

　　可是就是这样一颗高傲而自由的星星却朝他伸出了手，向他发出了同行的邀请。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雷狮不需要卡米尔把阁楼钥匙交给他，他会从窗户那边闯进来然后带着卡米尔一起离开那个小小的阁楼。

  

　　卡米尔怔愣地搭上了雷狮的手，唤出了那一声“大哥……”

  

　　“现在你可以解释你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了，卡米尔。”

  

　　“……”原来这个事还没过去吗！？

  

　　（9）

　　有时候卡米尔会想雷狮其实是可以自己一个人先走的，但是他还是等着卡米尔折完一千颗星星，然后向卡米尔伸出了手，带他一起离开。

  

　　卡米尔折了一千颗星星纪念过去，将那枚打开阁楼的钥匙交付给了雷狮。

  

　　而雷狮送给了他第一千零一颗星星，致他未来。

  

  the end.